第304章 至死不渝

管相互摩擦，难以入耳。

    她说“既然如此，那你便转告红叶，就告诉他在这段失忆的日子里，我对焰雲动了情，我背弃了一生只爱他一人的承诺，已不配得到他的钟爱。琴鼓山中日子虽然单调，但景色甚美，四季如春，是个好地方。我们之间已经错过，无法在挽回，我不会辜负焰雲，我与他就再也不要见了”

    绝情的话语脱口而出，眼中的风暴慢慢平息了下来，薄雾凝成寒冰，冻结了她的一切情感。

    四季冷漠起身，不顾地上惊愕的百行，转身背对着他，平淡而冰冷字词闯入百行的耳中，透过他传达给另一个人。

    “我已决定和焰雲修百年好，从此以后，你和红叶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不想看见你们”

    尽管此生已无法在相见，但四季只需知道红叶还活着，便已满足。哪怕是以一抹孤魂的形态也没有关系。为此！必须断了红叶的念想，就算让她做一个负心人也没有关系，她只要他还存在。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彻底消失，甚至连个念想都无法留下，唯独这点，她不惜用尽全部手段都要避免。

    泪水绝提，直到过了许久，身后再无一点声音，四季都以为百行已经离去之时，一双手悄然无声的穿过她的两侧，来到她的脸上，轻轻擦干脸颊的泪水。

    如九月秋风般寒凉的声音拂在她的耳际，“娘子这话就算是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不会生气的，何需百行那块寒冰传达，岂不辜负了这话中情意”

    身后之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她的身上，如猫儿般用头在肩膀上蹭来蹭去，擦拭眼泪的手转至她的耳边，挑起一缕秀发缠绕在手指上，仅仅一个小动作，那人却像是个孩子般玩得不亦乐乎。

    四季僵硬住身子，眼睛睁大，颤抖着从口中吐出两个字“红叶”

    身后之人低低一笑，吻上她的耳垂“是我”

    百行终于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情，因那一时的动摇，红叶趁机冲破他的压制，终于得以如愿现身。

    红叶知道这次任性的后果，但他并不后悔，与其在那琴鼓山中苟延残喘，他宁愿和四季好好的见一面，哪怕之后是万劫不复，也了却了遗憾。

    因是最后一次，才格外珍惜。

    四季不可置信转头，触及那悲伤又迷恋的眼睛，四目相对，红叶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满脸泪痕的模样。她愤然的推开他，慌张的指着大门，近乎请求的说

    “你快回去，回去。现在还来得及，要再不走，你会魂飞魄散的，算我求你了，快回去”

    泪水再次流下，如果说上一次的眼泪是因为愧疚，那这一次，则是对红叶的心疼，她不值得红叶付出这么一切，不值得！

    “来不及了”红叶轻轻摇头“从我出现在这里的一刻就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不要在拒绝我了好吗，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我是来告别的”

    最后！

    这一个词语打破了她所有的防线，任由她有多坚决，在面对最后一句话，都是溃不成军。几乎在话落同时，四季狠狠地冲了出去，投入面前的怀抱，双手牢牢的抱紧红叶，生怕下一刻，面前的人就会消失。

    四季将头埋在红叶的怀中，所有的眼泪都被衣襟抹去，“你怎么不好好听我的话，哪怕以后不能在见面，只要知道你还某处生活着，我就已心满意足”

    “可我不愿意这样啊”红叶安抚的摸着她的头，手指一一从秀发中穿过，和以前一样，他非常喜欢这个动作。

    “想到这辈子都要受尽相思苦，我宁愿在这一刻和你相守，我还欠你一个告别不是吗？”

    而且……四季已经恢复了记忆，更知道他的魂魄还残留人间，按照她的性格，只怕要被自己束缚住，只要他还存在一日，四季就不可能在喜欢上第二个人，和焰雲之间更是再无可能。

    红叶希望有一个人能代替自己照顾她，一个和她一样活着的人。如果红叶残魂会束缚她，那他宁愿灰飞烟灭，放她自由。

    这亦是红叶出现在此处最主要的原因。他会好好告别的，在他消失后，娘子你就，再一次重新踏上‘旅程’吧。

    尽管和你相伴一路的人已不是他。

    捧起四季哭得红肿的眼，红叶呵呵一笑，唇瓣吻上那双因自己而红肿的眼，轻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四季破涕为笑“哭成这样还有什么漂亮的”

    红叶用力的搂住她，“你的眼睛一直都很漂亮，此刻更是漂亮。它为我流下了眼泪，我才觉得不枉此生。四季！你记起我了，真好”

    无法被任何一人牢记在心是一件寂寞的事。

    “嗯！”四季点头，庆幸万分，呼出一口长气，抬头僵硬一笑“我也觉得，能记起来真是太好了”

    “百行的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我家娘子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