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就在利用徐璟做诱饵的期间，小暗和光叔也没闲着，他们趁着宿舍楼里的学生都出去上课了赶紧把徐璟出事的楼梯间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刻着什么奇怪的图案，没有贴符纸，连灰都没有半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这楼梯间看起来很正常啊。”小暗趴在墙壁上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你还记得徐璟提到过楼梯间有水吗？我想一下，那水很可能和白袍女鬼有关。”光叔说。

    “难道白袍女鬼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不……你让一让，我想再看看这墙壁……”光叔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把手放在墙壁上慢慢地摸了一遍，“你看这里……”

    小暗顺着光叔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墙壁上有一些细小的气泡，看起来是有水不小心把水洒到墙壁上引起涂料发涨了。

    “有人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甩到墙壁上了？”小暗问。

    “不，不是不小心的……你看这边还有洒水的痕迹，还有这边……”光叔又指了一下别的位置，“这些气泡围起来的区域……”

    “是个圆！”小暗叫了起来。

    墙面上的气泡散落得不太均匀，而且非常细小，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气泡产生的范围是个人那么高的圆形。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是有人使用了圆光术！”光叔说。

    “圆光……术？召唤鬼魂用的吗？”

    “不是，这是民国时期非常盛行的一种道教的法术，据称也非常灵验，民国时期有不少能人异士会使用这种法术。用现在的话来说圆光术就是一种“外显像”的法术，和扶箕还有天眼一样，是古时候人们查信息的手段之一，主要用来通神查事，治病驱邪，谁家要是不见了东西或者有事要查问自己的家神就会找法师来施展圆光术。”

    “就是古时候的放映机嘛？”

    “呵呵，差不多，施法的方法有好几种，显像的载体主要是镜面，水碗或者纯色的墙壁等光洁的物体表面，施法者必须为常年斋戒之人，施法前要禅坐一个小时摒除杂念，施法的时候要用杨柳之沾水洒遍施法范围，边洒边念咒语，如果施法成功，那人就能从圆光中看见影像。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圆光里的影像，童子比成人看见影像的几率要高，女人比男人看见影像的几率也要高。如果是道行不够的人，施法的时候是不能有外界干扰的，不然影像会立马中断。”

    “徐璟说那女鬼站在墙壁旁边，其实是在圆光里面？”

    “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因为太惊慌了才以为女鬼是站在楼道里，而没有留意到女鬼只是个墙面上的影像。而且在徐璟大声尖叫后影像便消失了，所以我猜这个施法者道行一定不高。以往圆光术都是用来助人行善的，没想到如今竟然会被不法之徒用来作恶。”

    “光叔，你说着施法者会不会就在宿舍楼里面？他见准了徐璟独自夜归的时机故意施法吓唬徐璟，如果是距离得远的话，怎么好控制时机呢？”

    “在这宿舍楼里？”光叔想了想，不约而同地和小暗把目光同时投向了706宿舍。在这个宿舍楼里要找一个离这个楼道距离又近，又不会有人打扰的安静地方，莫过于闹鬼的706宿舍了。

    小暗见到706几个字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无奈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光叔走到706宿舍门前。光叔先是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掏出罗盘了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确认屋里的东西不会害人之后才决定进去。

    “咦？这门锁……”光叔抓着门把推拉了几下，发现门锁非常松，“是坏的，这门使劲一推就开了。”

    “看样子已经坏了很久了啊。”小暗查看了一下门锁，“这间宿舍平时都没人来，估计坏了也没人知道，更加不会有人来修。”

    “嗯，进去吧……”光叔盯着平板电脑上轻微跳动的数字说。

    一走进706宿舍里面就有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从锈迹斑驳的铁架床和布满灰尘的玻璃窗能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小暗一眼就能看出冯彭彭曾近睡过的床铺，因为上面贴满了符纸，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所有符纸都已经严重褪色了，还有不少符纸已经失去粘性都零散地飘落在地上和桌上。光叔从铁架床上轻轻撕下一张符纸，说：“难怪冯彭彭会重现校园，你看，这些符纸都已经失去效力了，要保持符纸的效力就必须隔几年就换一批新的。”

    “估计这些年校领导都换了好几批了，根本没有人会想起冯彭彭的事，更加不会找人来换符纸。”小暗一边摩挲着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边分析。

    “你看着地上……”光叔在宿舍中央蹲了下来摸了摸地面，“周围都是灰尘和符纸，只有中间这里是干净的。”

    “光叔，你看，这地面上有三个点！这里有摆放过东西的痕迹！”小暗趴在地面上指着地板上三个小拇指大小方位呈正三角形的印迹说。

    光叔趴下来用手沾了一点印迹旁的灰看了看，说：“应该是香炉……这些是香灰，虽然清理过但是没清理干净。”

    “真的有人在这里施过法！那这么说徐璟见到的根本就不是鬼！是人扮的！”小暗大叫。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谁在这里施法，那章媛媛看起来不像是会法术的人。”

    “这个人不但会法术，还不怕冯彭彭的鬼魂，敢一个人晚上跑进来706宿舍……”

    “……一般来说鬼魂是不喜欢被生人打扰的，在鬼魂栖息的地方施法一定会影响到鬼魂，冯彭彭要么认识这个人要么畏惧这个人……我们在这里猜也没用，还是把冯彭彭叫出来问个清楚吧。”

    “她就在这里……”小暗再次摸摸手臂，她朝空中张望了一圈，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给叫出来吧。”光叔在他背着的布袋子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三个迷你音箱一样的匣子把它们以正三角形方位在地板上摆放好，匣子与匣子间用金属线连接着拉出一个人大小的范围，光叔最后扯出一条带电插头的电线说：“希望这里的插座还通电……太好了，灯亮了！”

    “光叔，这个是？”

    “这是我改良版的‘天眼通’，可随身携带，只不过这还在试验阶段，你让开一下，我要按下开关了。”

    小暗小心地向后退了两步，光叔给按下迷你“天眼通”的开关后连接各个黑匣子的金属线开始“噼里啪啦”地蹦出火花，一阵“嗡嗡”的电流声在宿舍里响起。

    “冯彭彭，如果你在这里的话就站到电线的范围里吧，我们有话想问问你。”光叔仰头对着空中大喊。

    过了一会儿黑匣子拉起的金属线范围了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就像电视信号不稳定那样，人影晃动了几下之后终于稍微清楚一点了，是个小女生。

    “冯彭彭？”光叔小心地问。

    “嗯……你们是？”冯彭彭似乎有些害怕。

    “哈嚏！”小暗被冻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我们是警察，来帮你的。”

    “警察……我没犯事儿……我……”冯彭彭的样子显得很紧张，“我不是故意吓人的……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没事，没事，你先别紧张，不用怕，我们不是来抓你的，只是来问些事情。”光叔赶紧安慰冯彭彭。

    “问……什么？”冯彭彭依然有些担心地问。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光叔问冯彭彭。

    “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已经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自己在宿舍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后舍友对着我大叫……后来校领导来了，还带了几个不认识的男人来，他们很凶……后来我好像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宿舍里的人都已经搬空了，只剩下我一个，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宿舍见到有几个女孩子来找人，但是当我出来的时候她们一下子又跑了。后来……我在走廊见到有人拍照，我想问问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我听到她们说我是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人的……”冯彭彭说着说着还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这个我们不怪你，不知者不罪，你也别太自责了。那你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谁进过这间宿舍？”光叔继续问冯彭彭。

    “……进过这里的人？”冯彭彭似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这里都是学生啊……”

    “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光叔再问。

    “认识的人……那个人……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学长……他叫……他叫什么名字呢？……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是我认识的学长……”冯彭彭的一部分记忆似乎在被封印的这段时间里消失了，她努力地回忆了很久都没想起那个人的名字。

    “你别急，没关系，那么那位学长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

    “学长他……他见到我没有对着我大叫，他好像不怕我……他进来后也不和我说话……在地上坐了很久，然后又朝着墙壁洒水……后来宿舍外面有人在尖叫，我就出去看热闹去了，回来的时候学长已经走了……”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谢谢你。现在我们想做最后一件事，请你不要介意。”光叔一边在布袋子里摸索着一边说。

    “什么事？”冯彭彭似乎有些不安。

    “帮助你往生。你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你要去你该去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干扰到还活着的人。”

    “……嗯……我知道……”冯彭彭似乎有些难过。

    “这是游魂得生符，借灵宝天尊之力命令地府众神解救你这种游魂，让你们顺利通往来生。”光叔拿出一张黄纸，上面用红色的朱砂潦草地在顶端画了一个像倒过来的“山”字一样的图案，跟着下面的图案根本就是鬼画符一样潦草，小暗只能勉强认出第三个图案是个“求”字。光叔双指夹着游魂得生符，继续说：“待会儿你会看到一束光，你就朝着光直走，别回头，光的那头会有人来接你的，可能有有些难受，你忍一忍就好。”

    “……嗯……等等！”眼看着光叔就要施法了，冯彭彭忽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光叔立马打住。

    “我……我还没拿毕业证……”冯彭彭小声说。

    “毕业证？”

    “大家都念完高中毕业了，只有我……”冯彭彭有些遗憾地说，“我想毕业……我不想就这样投胎……”

    “……这样吗？这是你最后的愿望？”光叔慢慢收起符纸。

    “嗯……”冯彭彭轻轻点点头。

    “好吧……我们和你的校长商量一下。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先别出来了，以免再吓着其他人。”光叔叹了一口气说。

    “好……”冯彭彭咬着嘴唇点点头，随后她的影相晃动了几下之后就慢慢消失了。

    “你说，这个神秘的学长会不会就是佘江？冯彭彭说记得这个学长，那说不定这个学长很出名。”小暗在听完光叔对冯彭彭的复述之后，觉得佘江很有可疑。

    “佘江是报案人啊……但……我记得徐璟的口供提起到，她在摔倒后见到章媛媛和佘江很快赶到了现场，如果当时佘江是在706宿舍，那他确实有可能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装着迅速出现在现场，这样看来佘江还真有可疑……他为什么要吓唬徐璟？”

    “贼喊捉贼的案件又不是没见过，像佘江这种情场浪子一定不止一个情人，我想是他对徐璟感到厌倦了，想甩又甩不掉，于是想害她滚下楼梯摔死？”

    “……虽然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这样看来佘江也是个值得怀疑的人，这件事你先别声张，等回到我们办公室再说。”

    “知道！”小暗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不得不说徐璟还真的挺有演艺天分，又或者说这是她的本色演出，她回到校园后故意表现得和佘江特别亲密，早上挽着佘江的手走进校门，也毫不在意身边的同学怎么说，放学后又直接跑到佘江的办公室里玩到晚自习结束。这期间除了章媛媛表现得特别生气以外，其他师生都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已经是放蛇的第二天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你的方法不奏效？”说话的是夏寻非。他这两天一直窝在佘江的办公室里监听着徐璟和身边师生的一举一动，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暗在佘江办公室的书柜前摸摸看看，装作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但其实暗地里在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呵呵，在我这儿吧您闷着了吧？夏队长。”正在茶几前冲泡功夫茶的佘江听见了于是抬起头问了夏寻非一句。

    “哦，哦，不是不是，怎么会，你这里这么多名画墨宝我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怎么会闷呢？”夏寻非赶紧解释。自从听了小暗和光叔的怀疑之后，夏寻非这两天也不停地在佘江的收藏中暗地查看，可惜都是些看不懂的书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佘江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副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墨宝，墨宝下是个大书桌，上面凌乱地铺着宣纸墨砚等物，似乎常年都不收起来，靠墙有个很大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古今中外各种书籍，书柜前还有好几个画篓，里面也是挤满了各种画卷和书法作品。

    徐璟此时正翘着没受伤的腿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玩手机，听到夏寻非恭维佘江的时候她停下来抬头瞥了佘江一眼，很不屑地说了句：“切！这些又不能当饭吃！”

    佘江见了只是尴尬地呵呵一笑，并没有介意的意思，他继续慢慢地摆弄手中的茶具，给光叔倒了杯茶。光叔打量着佘江这个人，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觉得佘江心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大概是在娱乐圈混久了，这个人很难让人看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佘校长，你这里的藏书好多呀，有画册有外籍书，还有不少古籍呢！我能看看吗？”小暗细细地看着每一本书的书名。

    “呵呵，是啊，都是多年的藏书了，有些是朋友赠的，有些是旧书店淘的，曲警官要是有兴趣就拿下来翻翻吧。”

    “哎呀，也让我这老头开开眼界。”光叔听了随即放下茶杯走过书柜和小暗一起查看。

    小暗在一堆破旧发黄的古书中随便抽出一本，古书有部分已经被虫蛀了，的纸质也非常脆弱，破败不堪的封面上用草书写的书名也模糊不清。

    “……手……指?决?”小暗看了半天都念不出个完整的。

    “是勅符手印指决。”光叔低头小声对小暗说。

    “勅符手印指决？”小暗同样小声地重复了一句。这个小暗还是懂的，符纸就像是文书，咒语是旨意，而指印就是执行的武器或者记号，凡是请神、收惊或者驱邪需要施法的时候都要正确使用这三样东西才能成功。佘江的书柜里竟然有这样的书籍？难道说……

    光叔没说话，他只是用凌厉的眼神看了一下小暗，叫她别声张。

    “你手上那本书……”刚才还在悠闲品茶的佘江忽然一下子很紧张地跑过来，“这本书不能动……”他赶紧夺回那本《勅符手印指决》。

    “难道这本书很贵么？”小暗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佘江。

    “不是、不是，这本书是孤本，里面的文字和图画全是手写的，弄坏了就可惜了……呵呵……”佘江笑了笑。

    “哦，那我能看看别的书吗？”小暗装作好奇的样子又想伸手抽出一本古籍。

    “别、别、别，这些都是古书，纸质很脆弱的，弄坏了很难修补，你要是有兴趣的话，等我叫人扫描了再把电子文本发给你吧。”佘江显得很紧张。

    “那些都是他小老婆，你们还是别碰了！”一旁玩手机的徐璟忍不住用不屑的语气插了一句。

    “哦，好吧……”小暗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定论，“现在几点了？我们差不多该到点送你回宿舍了。”小暗对徐璟说。为了徐璟的安全，这两晚都是小暗陪着徐璟回到宿舍。

    “也好，反正我也玩累了，手机也快没电了。”徐璟无所谓地一扔手机，“但我想先去个洗手间，你能陪我去么？”

    顶楼办公室的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此时的办公室就只有佘江的那间亮着灯，其他都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在学生取消晚自习后绝大多数老师晚上也不敢待在办公室里了，大家似乎都怕冯彭彭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走廊尽头靠近厕所的灯似乎是接触不好，忽闪忽闪地亮了几下之后就“啪”地一声烧了。

    “破设施！”徐璟在小暗的搀扶下蹒跚地挪到厕所门口，她用力一推厕所的门，“嘭”的一声，震得里面厕所隔间的小门都跟着“吱呀吱呀”地晃动起来。黑漆漆的厕所里没有开灯，只能从窗外透过来的光线大约分辨出一些物体的轮廓。

    “厕所的灯也没开，你们学校还真够节省的。”小暗在厕所门口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开关，她按了几下，可惜灯没亮，“看起来这里的灯也烧了。”

    “什么破玩意儿啊？算了！我用手机的电筒吧。”徐璟虽然有点害怕，但好像自我安慰似的装作不在乎，她打开手机电筒照了照四周，手机电筒只够照亮她面前的一小块地方，她见隔间没什问题就自己进去了，小暗不太放心，于是打开自己的手电筒再次打量一下女厕所。

    昏暗的厕所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只有洗手池的水龙头在一下一下地滴着水，“滴答滴答”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厕所里回荡，镜子和洗手池四周还有些没有清理的水渍。小暗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凉，似乎背后刚好对着空调的风口。这中央空调这么晚了还在开么？她忍不住朝头上看了一下，可头顶并没有通风槽。她又往身后看了一下，这无意中的一眼让她看见走廊飘过了一个白影！那是什么？！

    难道是白袍女鬼？！不对！白袍女鬼不是佘江吗？！小暗跟着白影跑出走廊。

    几分钟前……

    “佘校长，你这些字画都费了不少心血吧？”光叔在几个画篓前面拨弄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个画篓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

    “哪里哪里，都是些平时拙劣的习作，让你们见笑了，墨警官要不要再来一杯茶。”佘江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看着光叔说。

    光叔摇摇头暗暗笑了一下，他故意用力扯了一下画篓里摆放得歪歪扭扭的画卷，这一下子就把画篓给弄倒了，画篓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散得一地都是。

    “哎呀！”佘江惊叫一声，赶紧放下茶具跑过去。

    “等等，佘校长，请问你这是什么？”光叔一把按住佘江准备收拾画卷的手，一边在画卷堆里抽出一捆黄色的物体。

    “这……香？”佘江瞪大眼睛看着光叔手里的一捆拜佛礼神用的香，“我、我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仅有香，还有黄纸呢。”光叔在画卷堆里翻了翻，又扯出几张小黄纸。

    “这是什么？我的画卷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佘江看起来毫不知情。

    “这是用来画符的黄纸，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既然会收藏《勅符手印指决》这种书籍，那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光叔用质问的语气问佘江。

    “什么指决？……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些古籍吗？我是为了里面的字画才收集的，那些内容我从来都没认真看过啊！”佘江一脸被冤枉的样子。

    “别演戏了，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用了圆光术来作恶？”夏寻非走过来掏出手铐正准备拷在佘江手腕上，忽然在走廊传来小暗的惊呼声。

    “走廊有人影！在楼梯口那里！”小暗在走廊朝办公室里的人大叫。

    什么？！可是佘江还在这里啊！一秒钟都没从夏寻非他们面前走开！夏寻非和光叔互视着楞了一下。就在大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走廊尽头的女厕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徐璟的声音！

    “不好！小璟！”佘江激动地一推夏寻非，迈开步子就用九秒九的速度冲了出去，夏寻非和光叔赶紧跟在他后面朝女厕所跑去。

    小暗听到尖叫声第一个冲进厕所，里面的情形差点没把她吓死！她见到徐璟脸色发青浑身发抖瘫坐在女厕所的地上，很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更恐怖的是徐璟她浑身是血！脸上，手臂上，衣服上全是星星点点的血渍！

    “鬼！鬼啊！”徐璟惊恐地哭着用满是鲜血的手臂抱着自己的头，有点语无伦次。

    “你受伤了？！”小暗赶紧跑过去抱着徐璟，“鬼在哪里？”小暗一手抱着徐璟安抚她，一手用电筒照了照四周，洗手池的水龙头“哗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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